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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拒絕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拒絕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到絕望,卻只能放在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對望的星星永遠沒有交集的軌跡。

                                                                                                            ------泰戈爾

 

 

夜幕降臨。

 

 

 

橙黃亮橘的色彩疊加了一層又一層,仿佛黑色筆記本沾著深濃的墨水印,沉沉夜色不停向前翻頁。

 

 

一頭銀髮、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望著窗外,精緻面孔帶著肅然神情,和目光餘暉構成一幅唯美無比的夢幻景象。

 

 

今天的任務出了一點小失誤呢,沒想到那支中階鬼族還有一點自我意識,居然懂得詐降,好在也不怎麼強,隨意掃掉就是,不過應該更謹慎點才對……

 

 

「在想什麼?」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沒有回頭,這世上唯一能無聲無息接近他的,除了他最信任的戀人,就只有和他實力相當的敵人……也許也不完全是?

 

 

「任務。」淡淡的回答,卻在下一秒瞪大眼睛,他和來者的距離瞬間縮至零。

 

 

「真失望,我還以為你會說……」醇香的氣息徐徐吐在耳邊,來者悅耳低沈的嗓音中帶著挑逗。

 

 

……你是在想我。」輕聲呢喃著甜蜜的話語,能輕易引人失去理智、一同狂歡。

 

 

  然而纖細修長的手指一搭上銀髮青年的腰間,便被毫不留情地揮開。

 

 

「我在等夏碎,而且我一點也不想你這個變態,太陽,把你的髒手拿開。」

 

 

「嘖。」不因為殘酷的諷刺而發怒,格里西亞.太陽只是鬆手向後退了一步。

 

 

逐漸黯淡的夕陽下,依稀能看見一張絕對是無人能敵的俊美面容,天使的聖潔臉龐卻帶著邪肆的笑,尊貴中揉和了魔性與詭麗,加上一雙勾魂攝魄的藍眼睛,眼前的戰靈族少主足以令任何女性為之迷醉沉淪。

 

 

對於這個古老部落下一任族長的熱烈追求,混血精靈王子卻絲毫不放在眼裡。

 

 

「到底要我說幾次,我已經有情人了,親愛的西亞少主。」冰炎依然沒有回頭,嘴裡繼續吐出利刃,「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離我遠一點,找你那群怪咖兄弟取暖去吧。」

 

 

格裡西亞的回應僅是聳聳肩,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不認為自己的條件哪裡比他差,我的亞殿下。」

 

 

 

「差多了。」

 

 

 

笑容突然消失,他定定地看著那個背影,永遠背對著他的身影,「 論長相,全學院除了我沒有人能與你匹配;論實力,我勝過他不知多少倍;論專情……你令我瘋狂,我怎可能不對你全心全意?」

 

 

這一世,失去了太陽騎士身份的束縛,無論男女,只要他想要,沒有人能不被他光輝絢爛的長相與黑暗嫵媚的性格蠱惑,雖然年近六十的靈魂也使他漸漸對兒女情長視若浮雲。

 

 

直到遇見……亞。

 

 

曾幾何時,眾星拱月的他,視線卻再也離不開這個驕橫高傲如波斯貓的美麗對手?

 

 

曾幾何時,想征服他、霸佔他,卻又想看他勝利時霸氣的笑?

 

 

但是唯一令他重燃熱情甚至走火入魔的年輕黑袍,卻不曾向他投來一個溫柔的眼神。

 

 

「精靈一生只認定一個愛人。」滿載著真情的告白還是被冷冷地拒絕。

 

 

……That’s OK. 那我陪你等吧。」猶豫了一會兒,格裡西亞突然一掃剛才的認真嚴肅,歡樂地翹起腳讀課本,完全沒有自己是在人家書房的自覺。

 

 

「不需要,」探出窗外,冰炎的臉亮了起來,寶石般的紅眼中帶著滿滿的期盼。「他來了。」

 

 

下一秒鐘,房門敞開。

 

 

擁有強大實力的天使少主能不費吹灰之力撬開那些術力鎖鑰,但那是不一樣的,那扇門不是為他而開,從來不是。

 

 

房裡也沒有一位漂亮的半精靈張開雙臂迎接,主動獻上濃情密意的吻,好似等待丈夫歸來的賢妻。

 

 

身著紫色長袍、清秀俊雅的人族青年攬著心甘情願投入他懷抱的冰炎,朝格里西亞禮貌地點點頭。

 

 

容貌雖然差了一截,但他身邊縈繞著自然、清新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感到舒適並想付出所有的友誼。

 

 

若金髮天使是妖美的紅玫瑰,有著紫眼的人類便是純善的山櫻花。

 

 

「太陽,謝謝你陪他,我們要離開了。」夏碎友善地揮揮手,搭著戀人的肩向外走去,「明天見囉!」

 

 

「好的,祝你們約會……

 

 

門轟然甩上,留下格里西亞和一塊木板進行心靈交流。

 

 

……愉快。」神情絲毫未變,只是微微加大音量把話接完。

 

 

沒有任何回應。

 

有那麼急嗎?居然放他一個人在書房裡,不怕他亂翻偷窺?

 

 

想到這兒他又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沒看到夏碎眼裡的警告意味?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甩門的其實不是冰炎?

 

 

山櫻,也是在屍體中成長茁壯的啊!

 

 

柔中帶陰,縱使玫瑰剛硬飛揚的爪刺也無法觸及。

 

 

看似心情極好的吹了聲口哨,如果真有人看見,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站在原地一直到月正當中。

 

 

以及,眼裡的淒涼與苦楚。

 

 

他一直是笑著的,卻很少因快樂而笑。

 

 

雙唇微啟,少了狂烈如焰的情感,戰靈天使族獨有的、清冷而莊重的吟詠在月光下迴盪撞擊。

 

 

現在的他,不是太陽,也不是格里西亞,只是失意的天使少主。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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