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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小段子的地方

每天的關鍵字都不太一樣,本人會每天測驗,有自己喜歡的就來寫寫,最多一千字左右。

這是昨天的,皇上生日快樂。

2015/10/7 為 陽冰 提供的腦洞關鍵字是①小心翼翼平行世界密碼


短短。

短長短短。

長長長。

「算我拜託你…」

無線電在空氣中摩擦的沙沙聲干擾力十足,即使有著無人能及的一流聽力,在敵營中還是得勉強分出緊繃的心神注意四周警衛的追逐動向。

身著全套黑色緊身衣的年輕幹部閉上眼減輕凝神聆聽的負擔,汗濕的雪銀瀏海一縷縷橫過他的前額,被他顫抖的吐息反覆吹起再沉沉地落下。

另一端沒有一點聲息,只有輕輕敲擊桌面的聲音,很輕很輕地敲著。

他知道時間正在飛逝。

短短短長。

鏘。

規律敲擊的節奏停了下來,他的心臟抽了一下,想像那隻手因脫力垂落,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遠方傳來腳步聲,耳邊卻依舊寂靜。手槍上膛,他眼睛閉得更緊了。

他想像著那隻被手銬束缚在牆上的修長手臂正用盡力氣重新伸到桌子的另一端,從掌跟到指尖沾滿帶著拷打氣味的濃稠血液。

組織一直到幾小時前才得知那個自告奮勇、親自以偽造DNA駭入竊取敵人ID後長驅直入,一舉摧毀恐怖份子所有監控資料與記錄檔的天才工程師早已在現場遭到敵方逮捕,他最後一次收到對方短訊的地點是資訊室,叛軍似乎是在嚴酷的審訊後將太過耐打的俘虜囚禁在遙遠的發報器對面,匆忙魯莽地傾巢而出搜索殘黨。

他們大概沒料到那個男人的手這麼長。

別來。

本部收信電腦鈴聲響起時第一個衝上前的並不是他,但他是第一個舉槍奪門而出的。

早就從表皮到大腦到一顆冰冷外表下沸騰的心,都被摸得一清二楚了。

而總是理智到近乎嚴酷的冰炎如今卻連這短短兩個字的指令也辦不到。

工程師並不是在對自己效命的國家說話,那雙洞悉人心的湛藍眼睛定早已看透—國會是如何心照不宣地確認他沒有保留一點資料穩定自身地位,以及在短視近利的高層眼中,他的才能與天分是如何不值得一場可能與敵方正式翻臉的救援行動。他們放棄所有可能的計畫,打定他的忠誠使他絕對不會吐露半分機密。他們絕對不會來。

別來。

這是對冰炎說的話。

既然知道自己一定會來,冰炎好奇,為何還要提出這種毫無意義且令他無比痛苦的請求。

他堅持孤身突破陣線,在迷宮一般的基地中閃躲整個軍隊的循線追殺,反覆撥號直到資訊室的無線電終於被接起。

工程師格里西亞巧手改造的電子訊號接不到話聲—他離桌子太遠了—他在腦海中模擬著那個景象,話筒對面挨著疼痛、也許嘶嘶地罵著髒話,只有長得能碰到桌緣的手指在話筒附近輕敲著與他對話。

他好想聽見他的聲音,那怕是那平穩的呼吸。

「…告訴我,你在哪裡。」冰炎壓低聲線,混雜著急促喘息,不在意這樣氣若游絲的命令被敵軍聽見。他只想喚醒那段久到令人發慌的沉默。「你馬上就安全了。」

他還記得工程師離開前說了什麼。

我不會讓那群雜碎和他們的醜房子完整留在這塊土地上。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冰炎呼吸一滯,清楚捕捉到身後動靜,手一揮槍殺了一名彎過轉角、正準備通報發現他的守衛。

金屬聲再次響起。

鏘。

短短短長。

「告訴我你在哪。」冰炎咬牙低吼,走廊回音嗡嗡作響。他當然知道格里西亞想說什麼,這個此刻完全沒有意義的詞,多了點道別的味道。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不能讓那傢伙的的計畫成功。


短。

滴答。


即使他什麼也做不了。

「…大白癡…」

更多軍靴與沉重武器,更多被槍聲引來的子彈與追逐。冷汗模糊了他的視線,使他睜不開眼。

真的只是汗水而已。

冰炎沒有逃跑,他站在原地,捕捉著無線電裡最後的訊息。

以及微弱的、致命的一聲火花劈啪。

工程師辦到了,不讓敵軍碰到他一分一毫。


短短長。

長短短短。


爆炸聲和著鮮血染紅了半片被戰火洗滌過的天空。

工程師在攻堅行動中安下的炸藥終於被精心設計的電線走火引爆,悶悶的轟隆一串接一串地爆開,像迎接這場壯烈犧牲最荒謬的禮炮。


轟。

隆。

轟轟。

隆。


連環營區相繼爆炸的震天巨響形成摩斯密碼的末尾。


長短長長。

短。


那傢伙。

就連這時候也要耍浪漫。

「超級大白癡…」

自己足前一公尺外轉眼間灰絮飄揚,一片荒蕪的平地與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的炸藥餘燼紛飛飄落,添了一份瀟灑的味道。

一如那個自戀猖狂瘋瘋癲癲又溫柔的男人。


短短。I

短長短短。L

長長長。O

短短短長。V

短。E

短短長。U


粉塵怎麼帶著一點濕漉漉的鹹味。


長短短短。B

長短長長。Y

短。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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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羯魔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